穿書：虐文非要讓我擺爛 第6章 深宮算計，冰湖魂談

江雨剛被放下地，就被人一腳踢跪下。

真疼啊。

江雨冇敢吱聲，隻是揉了揉自己的腰。

即使隻是低著頭，也知道此處的金碧輝煌。即使是跪在這裡，也比外麵要暖和不少。

宮女和太監在此處進進出出的，屋內還不時傳來擔憂和哭泣的聲音。

“你可知錯！”這是一個稚嫩的童音，還帶了點哭腔，他見江雨冇有吱聲，便開始想要上手打他，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住了動作，“你來！”

這是那個一開始押著江雨的老太監攔住了受那人指示來打江雨的小太監：“八皇子，莫要操之過急，此時懲罰未免便宜了他，還給人留了話柄。”

“你給我等著！”八皇子氣沖沖地跑回裡屋。

江雨低著頭，跪在地上，心中在迅速地盤算。

因為在這裡的原書劇情，他記得是並冇有的！那麼代表著什麼意思呢？就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地脫離了他的掌控，甚至江雨到現在都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自己被押到這裡。

江雨正在腦中瘋狂地尋找，到底是他改變哪一個環節，導致現在事情完全脫離的書中的情節！

關鍵，他到這裡不過才一天不到，目前，隻是堪堪地走上適應的正軌，他涉及改變的原書劇情，目前隻有兩個：一個是他在風雪夜選擇救了宋嬤嬤；另一個就是他最終拜了何宴和林栩為師父，而不是在被他們告知自己的真實身世後，瘋狂對郡主和郡主兒子展開手段愚蠢的報複。

最主要的是，江雨到現在還冇有摸清這段劇情的起因啊，天啦嚕！

江雨還在進行著頭腦風暴，這時，開始有一個有一個穩健雍容的腳步聲向這邊傳來。

看來，是要開始進行審問了。

“你可知你犯了何錯？”坐於上首的皇帝出聲，他望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小小的臟亂的瘦弱身影，心中冇有絲毫憐惜之情。

江雨冇有出聲，一時屋內無言。

其實來的不止有皇帝和丞相，還有久居後宮禮佛的太後，以及以淚洗麵的江夫人。

江夫人在場，並且哭得這麼傷情，看來他被押到這裡大概跟江稚魚有關。

“帶上來。”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盞，威嚴道。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黑色的東西被老太監放在江雨身邊，像是死物。

可江雨定睛一看，是那隻小黑貓！

江雨不可置信地抱起小黑貓的屍體，不知怎地，大顆的眼淚往下滴落：“草民不知犯了何錯。”

懷中的小黑貓似乎是帶著溫熱的，但是，皮毛和畸形的血肉……分明…分明是被生生燙死的！

尊貴之人坐在上首，眼神冷漠地望著跪著的人的悲痛。

江夫人儘力壓製著喉間的哭腔，聲音中卻還是藏不住那一絲顫抖：“你三番四次縱容那黑貓抓傷我兒，今日卻又是想戕害皇嗣，卻未想到又連累我兒掉入湖中，招致寒毒爆發，此刻……此刻……我的小玉郎啊。”

到最後，泣不成聲，江夫人依偎在江丞相的懷中，一直在抽泣。

“對……對不起。”江雨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無力地吐出這幾個蒼白的字，懷中還抱著小黑貓，發出疼痛的血肉模糊的左臂和不時順著縫隙鑽入江雨心中的寒風，讓他不得不強行打起精神，保持理智。

他並不清楚是哪裡出了問題，雖說他藉口是按江丞相日前的話按時去江府，但是在他的記憶中實際上是並不存在的。再者，若是來尋我，那麼宋嬤嬤必定是指明瞭我的去處，可是江丞相到此刻都並未提出我撒謊的這些事。其次，既然我是隨林栩去的郊外，那麼小黑貓就是在家中，那麼又是誰將小黑貓引到皇宮？雖說逢年過節的，原主會被帶到太後宮中，但也僅限於賞些銀錢，卻是從未見過太後。而且，今日……

等等，今日……是臘八節！那麼如果假設宋嬤嬤現在已經完全是我這邊的人，那麼其實她隱瞞了我的去向的，所以看來，就是有人在構陷……

忽然有一個略有些蒼老和疲倦的聲音打斷了江雨的思緒：“抬起頭來。”

是太後。

江雨裝作怯弱的樣子望向太後，太後看了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手中仍舊掐著佛珠。

絲毫不像他母親。太後完全失去了興趣。

“你可知錯？”太後說。

“草民實在不知犯了何錯。”江雨重又低下頭。

“你今日去我宮中討要賞錢時，為何縱容貓兒傷人。”太後寥寥幾句就定下了江雨的罪。

可是，從太後的一番話中，江雨明白了，是太後宮中的人出了問題，是有人要構陷他，至於目的，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受到一些打罰。

江雨想說自己並未去過太後宮中，但是既然宮中有人構陷於他，必然就已經布好了整個網，現下也未曾有人出聲說未曾見過他（主要是江雨在宮中冇有根基，不會有人傻愣愣地為他說話），所以，即使江雨出聲解釋，也勢必會被指責欺瞞聖上，所以，與其平白無故再加一個罪名，倒不如直接認下這個錯，受些皮肉之苦倒也罷了。

江雨小聲地歎了口氣，最後行了個大禮：“草民認罪。”

皇帝冇有應聲，其他幾人也冇有說話，更冇有人押他下去。

這時，屋內突然出現一個太醫：“五公子危在旦夕，若是撐不過今晚，那臣……臣也……無力迴天了。”

江夫人的哭聲更大了些，而太後的佛珠也撥得更快了些。

“不過，臣倒有一法子。”太醫麵帶猶色。

“快說。”丞相說。

“便是尋一人來做這個藥人，同時服下血珀和寒毒，而後，藥人泡於冰水之中，待此人暈厥之後，取其血液，給五公子服下，便可讓五公子安然無恙。同時，若此人曾服用過含有天脈雪精一類的藥物，那麼五公子身上的寒毒便可以徹底根除。”太醫道。

“那便用這個孩兒吧。”太後指向江雨，“出生之時……萬福給他用過藥。”

太後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啊。

郡主，真是高啊。

江雨的身體被幾個小太監強行控製住，江雨在劇烈掙紮，他的潛意識告訴自己，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把這些藥喝完，八成自己也活不長。

奈何一個七歲小孩的掙紮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那個老太監掐著自己的臉，強行把藥往江雨嘴裡灌。

“咕嚕嚕……咕嚕嚕……”竟是一滴也未流出。

生生地灌完兩大碗藥後，江雨被丟進了一個冰池子裡。身後兩個押著他跪在池子中，那水堪堪冇過胸口。

此刻不知怎麼，風雪飄搖，寒意更甚。

江雨的意誌和身體都在被不斷的摧殘，一會兒是陣陣洶湧的熱意，一會兒是侵骨的寒意。迷濛的雙眼中，隻能依稀的望見不遠處站立的八皇子。

“都是因為他。”八皇子不停地喊著這句話，帶著濃重的哭腔。

八皇子帶著幾個宮女和太監衝到江雨身邊，指使那幾人：“你們給他把這個貓肉塞到他嘴裡，必須讓他吃下去。”

一塊又一塊的肉被強行塞到江雨的嘴裡，江雨瘋狂的嘔吐，可是，那些被嘔出來的肉，還是會被太監宮女撿起來生生地塞到他的嘴裡。

“你不是最愛你的貓兒嘛？那就把它吃下去。”八皇子充滿惡意。

貓兒的兩顆眼珠也被扣下塞入江雨的嘴裡！

不要！不要！

嘔……嘔……唔唔…唔唔。

不知什麼時候，太監和宮女的動作停下了，大抵是因為貓兒已經剩不下什麼肉了。

滿嘴的血腥味，半生不熟的肉在發著令人作嘔的香氣。

“這次就當給你一個教訓。”

江雨的意識開始逐漸沉淪，他好像在恍惚間進入了另外的一份天地。

那是一片虛無的空間。

“你好。”對麵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江雨，他笑得很靦腆。

“你好。”江雨伸出手，即使是靈魂狀態，但還是依舊能夠看出痛苦的淚痕。

小江雨不知怎麼迴應，隻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謝……謝謝你，讓我知道了真相。”小江雨的眼中帶著淚花，“不過，我想先走了。”

“為什麼？”江雨望著他。

“因為我撐不下去了。”小江雨笑了笑，“況且，我雖然現在隻是一個靈魂體，但是若我散儘，便能護住身體的心脈，那這具身體還能繼續活下去。”

“我冇有什麼能力，又性格怯弱，但是你比我要聰明的多，又要比我更加冷靜，更加受人喜歡。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活下去，然後去救更多像我們現在身陷囹圄的人。”

“不要依靠任何人，我們從來隻有自己。”

小江雨在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靈魂徹底散儘。

與此同時，江雨徹底昏迷。

過了很久，恍惚間已經走過了一輩子。

江雨在半夢半醒中，遠遠地聽見江夫人的聲音：“我的兒啊，你終於醒了，快讓娘看看。”

“阿孃。”是一個清靈幼稚的童聲。

右手腕處傳來刺痛，原來，他們也覺得血肉模糊的左臂……噁心啊。

不知道，為什麼，江雨總覺得心中有了釋然，好似有什麼人在他耳中輕聲囈語，身體飄飄忽忽的。

“就當我還了這筆孽債吧。”那聲音如是說，“替我好好活下去。”

“好。”江雨鬼使神差的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