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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拍桌子起身欲進宮找陛下告狀:“本宮的侄女可不是誰都可以調侃的!”
歡兒在她這裡從小受儘寵愛,如今寶貝侄女受了委屈,皇後當然要討回來。
“姐姐,且慢。”
關鍵時刻還是譚賢之沉得住氣,他沉吟片刻,幾句話一分析,就讓皇後烈火烹油般的心情漸漸息止下來。
如此這般,最後總結道。
“因此,此事的輕重自在人心。若往陛下跟前一捅開,倒又不好拿捏了。如今北安和大慶嚴肅緊張的不行,此事傳出去,大慶拉不下臉麵,北安的名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那你想個法子啊?”
皇後素來信服自己德才兼備的弟弟,譚歡也配合的露出好奇的表情。
自己從小就覺得爹爹聰明絕頂,是個運籌帷幄的人呢!
譚賢之看看捧在手心養大的女兒,沉吟一下,覺得是時候讓她學些謀算之道了。
便冇讓迴避,當著她的麵吩咐下人:“傳話下去,最好把訊息告訴北安世家們。今年商行裡凡銷往大慶的鹽、茶、綢緞,加價三成。那幾家民間的大商行時刻警醒著點,再把送去淩月國的貢品添上足足一倍。”
下人點頭稱是,一麵聽她繼續吩咐。
“先前大慶人不是要買馬麼,告訴他們可以,但要拿鐵礦來換。”
這是做什麼?
“這是為什麼?”譚歡眼露疑惑。
下人嗬嗬笑著解釋:“好叫公主您知曉,大慶邊境上有片好大的鐵礦呢……”
這樣一來,大慶可有的折騰了。
一方麵要懷疑淩月和北安的關係,一方麵還要戒備北安。
譚歡恍然大悟,內心頓時給譚賢之豎個大拇指,難怪爹爹是北安的丞相。
一時下人領了事去了,剩下皇後和譚歡,皇後有些擔憂:“北安和大慶的和親,會不會……這事情要不要和太後商榷一番?”
“姐姐放心,這事早就回過太後了,過了明路的。隻不過我們這一次抬價是先斬後奏,太後和陛下都不曾知曉。但此舉一舉兩得,穩了淩月,慌了大慶。”
“那就好,對了,可知那大慶將軍此次進京真的是和親嗎?”
“他們為了秋平城,謊稱要和親,所以親自來鎬京談判。”
“謊稱……”皇後一時眼神冷下,“本宮就知道大慶冇有按什麼好心思!”
“粗鄙之族,據說大慶的男子可以上十位夫人呢。”譚賢之有些鄙夷的捋了捋鬍子。
“宮裡已冇有適齡的公主,陛下倒是把目光看著咱們歡兒了。”皇後思量一回,摸了摸旁邊譚歡的小腦袋:“多半是要靠霧明保住咱們歡兒了,既這樣,咱們且先給她選個好親。”
譚歡看著眼前叫了十幾年的溫柔皇後,忽然一哆嗦,不由得害怕起來。
提前嫁了?
可是…可是她隻想嫁給霧明哥哥啊?
欲言又止的譚歡最後還是冇有插上一句話,被迫聽了一晚上的說教。
鬧鬨哄折騰的一天終於結束。
譚歡舒舒服服在大木桶子裡泡過澡,換了乾淨細軟的鬆江布內衣,躺在她的大床上蓋著夾被等待見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