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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乘鳳主殿內情況如何,錦瑟和一眾宮女太監都等在前院,尤其是錦瑟自個人一個勁的徘徊不斷。
冰釋前嫌是不大可能了,隻求不要彼此齟齬更深纔是!
主殿內,餐桌上的食物不複熱氣。寡淡的熟肉之味若是不去猛嗅,著實發現不了它殘留在空氣中的一縷香意。
蘇傾離咀嚼著嘴裡最後一口食物,氣定神閒的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神色從容淡定的望著太後:“臣女吃飽了。”
對麵的太後冇有回話。
“太後怎得不說話呢?難不成是臣女隻顧著自己吃,太後您覺得臣女此舉不妥了?”蘇傾離繼續笑道。
“阿傾,你今日來是為了誰?”
見對方開門見山,她也不藏著掖著了,放下手裡的帕子:“賢王繼位,是太後您所想的結果嗎?”
太後並未言語,深沉的看著她。
這沉默也不失為一種回答,蘇傾離黛眉下一雙澄澈的眼眸:“舉國上下皆知湛王是最合適的人選,但不知是陛下的話語還是您的旨意,湛王居然成了攝政王。臣女以為現在他尚且冇有加冕封禮,也是上蒼給他一個公平的爭奪權力,不是嗎?”
太後完全明白了她的來意,唇角勾勒,吐出一句冰冷的話語:“允兒不適合。”
“何以見得?”
“他會是一個好的攝政王,也會是一個完美的胡國大將軍,更是一個世人難得的好夫婿,但絕對不能是一個好的君王。”
這一句話似曾相識,蘇傾離似乎在慕容音雅的嘴裡聽過。
曾經,那傲嬌的大小姐也曾說過戰允不適合坐在金龍寶座上,不適合俯瞰天下一覽群雄,唯有玥王纔是為君王這一位置量身打造的人。
戰允心慈憫善,嫉惡如仇。他雖心懷天下卻不夠殺伐果斷,雖希望天下清河海晏卻冇有能力一統諸國,雖為國為民體恤百姓卻不知取捨和權衡的道理。
而作為他的大哥戰降災並非這樣的人,蘇傾離心知肚明戰降災不是一個和善的君主,但一定足夠理智。
戰降災天資聰穎,殺伐果斷,優柔寡斷的事情不會存在在他的身上。
能夠坐在君王的位置上,必定要有君王得天獨厚的天賦與一絕騎塵、一統天下的魄力,要把江山納為己有。而不是把情緒放在他人身上,被情情愛愛所羈絆。
蘇傾離有目共睹這兩位王爺的實力,所以緩緩開口道:“那賢王勝於玥王嗎?”
誰知道太後冇有回答她現在的問題,而是凡客位置:“你方纔心裡想了那麼久,不是早已經知道了嗎?”
二人良久的對視,互相考量了許久。最後默契的一笑,蘇傾離掠了掠袖子做了一個告彆的手勢。
待她起身走到門口處,看見隔著窗紙的外頭站滿了人,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收回了推開門的手,輕輕的道了一句。
“太後,臣女有一事想了許久。”
“何事?”
蘇傾離望著窗紙上的花卉圖案,聲音顯得格外遙遠:“我猜……我叔父致死都深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