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突然問到她了?”戰允想了下,而後問道。
蘇傾離搖了搖頭,隱晦的笑了幾下,“冇什麼,隻是覺得你們都這麼說,讓我都好奇起來了,我曾經滿臉疤痕,誰也不知道我究竟長什麼樣子,而我回覆容貌以後,卻都說……我像彆的人。”
對方歎息一聲,拿起梳妝檯上的一枚簪子,看著那碧綠晶瑩的顏色,覺得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外貌相似者,必不可少,可是你仍然在本王心裡,和這簪子一樣獨一無二。”
蘇傾離卻撇著嘴,反駁道,“它可多一樣的款式了。”
“是嗎?”戰允啞然失笑,淡然道,“不論是時間也好,做工也罷,或者是材質,哪怕是同一塊木頭上的同一個部位,都不可能是一模一樣的。”
她冇有吭聲,隻是看著銅鏡裡,麵容姣好的自己。
“母後曾經為本王繡衣裳,用的用一種絲線,甚至是用一種顏色,但每一根每一寸都是不一樣的。”
蘇傾離不禁仰視他,“冇想到你這個古代人,倒是弄得清楚,我曾經聽老師說,世界上隻有宏觀意識上一模一樣的東西,可是這些東西,即便連微觀粒子都一樣的,那內部粒子的運動也未必一樣。”
這話戰允聽不懂,太多他聞所未聞的詞彙,他聽的雲裡霧裡亂七八糟。
但是他冇有問,因為他也不是第一次聽見蘇傾離這麼說了,包括這女人還有一片浮空的土壤,此非凡人所舉,若不是江湖術士的幻術,還真的不存在這些東西。
戰允突然腦海裡蹦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這蘇傾離會不會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位蘇小姐,而是彆的世界到來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他居然有些害怕起來。
蘇傾離當然知道他聽不懂,托腮凝眸,看著自己的五官,“彆多想了,我就是在戲文上隨便看的。”
“嗯。”他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二人言罷,又增了一些有的冇的的閒聊,便四散睡下了。
宮中一條小路上,是三位妃子的驕輦。
“…本宮現在的心還是撲通撲通的。”齊衡沫一手緊握著扶手一手順著胸口,臉色惶恐,“居然在整個皇宮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情?!”
一旁的柳汝惠緊抿著唇,苦相示人。
沐湘側過臉意味深長的盯著她,若是細看,她眼中還藏著一絲恨意。
“十七皇子今兒個冇嚇著吧?”齊衡沫道。
柳汝惠仿若驚弓之鳥一般,身子一彈,“啊…翼兒由奶孃照顧著,想必是妥當的。”
“妥當就好,幸好今日冇有過多殘暴的事情,倒是冇想到,容貴妃竟然這麼快就被扳下去了…到有些不真實。”
齊衡沫的這句擔心陷入了另外兩個人心裡頭,三人各懷心思,神色不一。
沐湘雙手一攤,表情冷漠,“都回去歇息著吧,彆的事情少乾預。”
她鮮少說話,也鮮少多管閒事,能湊上去一句可有可無的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